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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OF THE WORLD//银魂平行世界29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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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想集·困兽·数罪并罚

—SIDE A 土方—

Part01.

——仿佛从黑暗的水面射入了朦胧的光线。



土方有气无力地微微睁开眼。

——门被掀开了一条缝。

那只苍白的手又探了进来,有如因为欲望而鼓动的蛇。



他轻轻地托起自己,抚摸,土方可以感觉男子喷在自己而后的鼻息,湿热而黏重。

(今天会是如何呢?)

(也许是像上次一样给我通上电,用筷子把铃口橇开,或者是注射自白剂……)

白色的野兽缓缓欺身上来。





——所有光线抽离堕入黑暗的水底。

Part02.

“土方君,我们不能这样呆在这!我要掌握点信息!调查要靠跑路!”

土方刚睁开眼睛就被银时拽出公寓塞进了车子。

“今天我一定要把罪犯找出来。”

此时土方已经无暇回应,他脸上毫不在乎地拿过后座旁那只老式掌机百无聊赖地玩了起来。

银时把土方和车一起丢在停车场就走了,土方知道这样一来他要傍晚才会回来。



“今天又没有收获啊。”

银时回到停车场里自己的车子旁,然后抬头看了看周围林立着的建筑群。这些建筑的后背驼着夕阳,巨大的柱子都变成了阴影,整个覆盖下来。

停车场里只停着一辆车——银时的车。周围也没有行人,他的影子在水泥地上拉得老长。

“土方君,我明天一定要抓到那个奸细。”

银时打开车门,坐到驾驶席上。土方坐在后座上转过了头去。这时银时看到助手席下面有一张纸片。

原来是加油站开的收据。

“这个收据的日期正好是出事的日期,收据上还写着这家加油站的地址呢。怎么可能?那天我没去这家加油站呀,我好像一直呆在家里。说不定……。”

“那个罪犯是利用了我的车逃走?肯定是这样,他们看到这辆车,还以为车里的人是我,所以才没有一点警惕。”

银时启动引擎,驱车前进。

“加油站里的人那天说不定看到了驾驶这辆车的人,不过他们还能记得吗?这个挺难说的。”

银时一边自言自语一边驾着车,转动方向盘,穿过林立的楼房中间的道路,向郊外驶去。一路上建筑物越来越少,道路两旁的农家小屋之间都夹着荒芜之地。太阳已经西沉,变成了红色,透过车的前窗照到他的身上。

等到银时和土方到达加油站的时候,四周已经暗下来了。开着车灯的车驶进之后,一个貌似加油站老板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他穿着工作服,正在用毛巾擦着粘着油渍的手。银时摇下车窗,把收据给他看,一边问道:

“你还记得这张收据的主人吗?”

老板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回答道:

“噢,那个男人啊。他好久之前来过,说过要往一町目走呢。”

“往西?那他坐在什么样的车里?”

“当然是坐在你开的车里了。开车的也是你。他现在就坐在你后座上。这样回答行了吧?台词也够好吧?你每天这样做不累吗?总是重复同一件事,不觉得腻吗?自从卷进你的游戏里,现在已经好几个月了吧。不过你是我的老主顾,所以我也不好说什么。”

“你不要胡说八道!不过开车的真是我?怎么可能?”
  
加油站的主人做了个送客的手势,准备赶银时走了。于是银时踩了加速器,把车往西开去。

“混蛋!我现在一团糟,搞不清什么跟什么了。”

土方懒懒地看着他。

也许那家伙只有自己还没有觉察到吧。


——白天和黑夜,把他分割成了两个人。

Part03.

——无数的杂音,仿若紊乱的电磁波不间断地刺入神经中枢。

白色的海水在自己身上涨潮又退潮。



——仿佛从黑暗的水面射入了朦胧的光线。



土方有气无力地微微睁开眼。

——门被掀开了一条缝。

那只苍白的手探了出去,有如欲望平息而困魇的蛇。





“土方君,我一定会杀了你,我不再逃避了,不能再逃避了。是我杀了他们。本来不应该发生这样的事的,但却实实在在发生了。”


Part04.

“我一定要把罪犯找出来。”

对不起我不想听。

“我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我说过了我不想听。

“混蛋,杀人犯到底在哪里?”

闭嘴!

“谁把照片放到我的收件箱里的?”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土方从噩梦中惊醒,额前的短发被冷汗濡湿,掌机掉到了地上也浑然不觉。

车窗外是血红的夕阳,土方知道,那家伙快要回来了。

掌机上的俄罗斯方块已经结束,只剩下黑白格子拼凑出的大大的“Game Over”字样。



——如果当初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杀了你。

Part05.

{独白}

我是一个警察,一个你无法在警察名簿上找到名字的警察,——也就是一个卧底。

不仅如此,确切地说还是一个被黑帮首领看上的卧底。

他以为他已经对我了如指掌,可事实证明他错了,麻痹大意的后果就是自己的亲信被干掉。

我以为他会杀了我,可是他没有,他仍然把我带在身边,甚至可以说寸步不离。

除了我之外组里的所有人都不愿承认他已经神经失常,可我确实相信着这点。

——爱慕与愤怒,已经把他撕裂成了两部分。



他曾经不止一次问我有没有后悔杀了高杉。

那时我就会说:“我没有。”

哪怕随之而来的是电击这样的酷刑。



高杉必须死。

——就是他在三年前肢解了我的妻子。



Part06.

{独白}

他直直的站在贮藏室的门前,却没有像之前那样蛰伏过来。

我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挪步上前。

我以为今晚会和之前的无数夜晚一样一如既往,可是没有。

——他从后面抱住了我。



他就那么靠着我的背,很长时间以后,我才意识到,他在哭。







我想安慰他,可是不知说什么好。





——对不起,我早就知道你没有疯,我,高杉,所有的人,这个世界都疯了,而你不会,我知道,你没有。

幻想集·困兽·数罪并罚

—SIDE B 银时—

Confession01.

我把扫描进电脑的照片存为图象文件,然后把早上刚在收件箱里发现的照片放进抽屉里。我的抽屉里已经放了一百多张过去的弟兄死亡的照片,被塞得满满的。

我移动显示为排列中的光标,启动了著名的电影生成软件,视频的编辑也可以用这个软件。我选择了“打开图片连续播放”功能,然后点击了收到的第一张图片,最后是“设置连续播放”,我选择了“每秒12张”那个选项。

这些操作结束之后,保存在电脑里的静止图片就变成了一个动画,动画的内容是那些标了号码的图片,是这些图片按顺序播放形成的。尸体的静止图片被不停地切换着,速度是每秒十二张。这个软件本来是用于动画制作的。

用了这个软件之后,他们尸体的腐烂过程就显得很清楚了。那些蛆虫一起覆盖到身上,不久就把腐肉吃光了,再匆匆离去,这情形简直是波涛汹涌。

每天早上发现收件箱里的照片后,我就会在原来的动画基础上增加十二分之一秒的长度,然后一边看着动画一边自言自语道: “我一定要把罪犯找出来。”

“我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当我第一次看到照片的时候,我曾经这样发过誓。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有着决定性的意义,而且可能会破坏我的人格。于是我决定不去关注这个问题。

“混蛋,杀人犯到底在哪里?”

我的每句话都是一句台词,都是演戏。其实我的心里在想着完全不同的事情。我这样一直演下去的话,心理压力会太大,可能会让我崩溃掉。

我的意思也就是说我在装着不知道这是谁干的,然后一心一意地想要抓住杀人凶手。不过估计我抓不到罪犯吧,因为他们死于警察的突击,而罪魁祸首就被我藏在我家贮藏室里。





--

Confession02.

高杉死了之后,我几乎都生活在无声的世界里。镜子里照出的我,脸颊瘦削、眼窝深凹。

我知道是那家伙害死了高杉,但却装出一副努力要找到罪犯的样子,这样的行为看起来很矛盾,不过并不是双重人格。

我打心眼里珍惜高杉。我不想去承认是那家伙害死杀了他,所以采取这种逃避现实的做法。

如果存在另外一个杀人犯,是那个杀人犯杀了他的话,我的心理就会变得轻松,就可以从间接害死我的弟兄的自责中解放出来。

“谁把照片放到我的收件箱里的?”

“他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些照片?”
  
这些都是我的自编自演。我装着不知道凶手是谁,然后从内心深处憎恨这个杀人犯,并且想要杀了他。

我身为江户的黑帮组长,不把这些照片给警察看是为了自保,但我却不想这么想,于是把隐藏照片的理由解释为我想自己找出罪犯。我这样不停地演戏,到最后连自己都怀疑那家伙是不是没有杀他们,杀他们的另有其人,而我是无辜的。

但遗憾的是每天早上送到我收件箱的照片妨碍了我的这种遐想,使我不能完全沉浸在这种妄想中。这些照片告诉我确实是呆在我储藏室的那家伙害死了高杉和我其他的弟兄。

在突击的一个月之后、也就是刚进入十一月的时候,警察停止了对我的审讯。在回到组里之后我为了自己找出奸细而开始了追寻,当然这只不过是我扮演的角色而已,弟兄遭人杀害的复仇者。我的角色就是那种悲剧主人公的形象——对凶手感到愤恨、致力于复仇的形象。

我做的第一步是拜访黑道上的熟人,问他们一些问题。我见了所有与我们帮会有关系的人,没有人发现是那家伙杀了他们,在他们眼里,我是一只受伤的狮子,兄弟突然被伏击了,正感到极度愤怒渴望复仇。看来我的演技很逼真,结果是有些人不为我们帮会的遭遇流泪,反而为我流泪。我觉得这个世界已经疯了,因为他们都没有指出我知道是谁杀的。我自己没办法承认是那家伙杀了他们,但我觉得周围的人应该替我指出来。

我一直从内心深处希望他们能指出来,说“关在你家里的那个警察就是奸细”,我在等着这个时刻的到来。然而就连黑道上的对头也不揭露我的罪行。

……我好想早点获得解脱,我想把一切挑明,承认就是我一直在包庇那个杀人犯。不然的话我就得一直这样演戏演下去。但是我就是跨不过这一步,我感到惶恐,于是选择逃避问题、伪装一切。

在我自己调查了一周、演了一周的戏之后,再也找不到可以打听的人了。在那之后我就开始了漫无目的的追寻。

“没有线索可以知道罪犯是谁!难道没有信息了吗?”

我一个人呆在房间里自言自语道,一边操作着电脑。我重新播放了他们腐烂过程的动画,盯着看了一遍。播放结束的时候,完全腐烂掉的尸体已经成了细菌的食物,他们看起来不像人,而像一种别的东西,这种东西我从没看过,也无法形容出来。

老实说我感到恶心。我才不想看人腐烂的过程呢,更何况他们是我非常珍惜的人。但是我又必须去看,我看这个就是在告诉自己他们间接是我杀的,然后暗示我去杀了家里那个卧底,不过这种暗示总是失败。

“我不能这样呆在这!我要掌握点信息!调查要靠跑路!”

我把视线从尸体腐烂的动画移开,站了起来。我拿着他们的照片顶着部下担忧的目光离开组里来到外面,在街上踱来踱去,一面做出寻找犯人的样子。

以前有一次我在同一个地方这样重复几个小时之后,附近店里的一个人报告给了派出所。我现在吸取了教训,在一个地方逗留一段时间之后,就驱车到另一条街上,然后重复同样的事情。

我曾经好几次被一群年轻的男人纠缠,还有一次惨遭殴打。那是在一个胡同里发生的事。我进行反抗,结果对方拿出了刀子。我希望他能这样刺过来,刺到我的心脏里,这样就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我可以就这样死去,不用承认他们是我害死的。在临死的时候我不是那家伙,--那个杀人犯的帮凶,而是一个受害者。这样的结果对我来说维护了我的自尊,是唯一可以完全逃脱自己罪行的办法,这样我就不用拿着兄弟的照片寻找本来就不存在的罪犯,也不用在街上问一些莫名其妙的信息了。

但是那个年轻人并没有用刀子刺我。于是我只有自己抓住他拿刀子的手,硬往我胸口拉。现在只要那个人用力把刀插进我的胸口就行了,可那个家伙开始不停地颤抖,还不住地给我道歉。旁边的那些人也是脸色铁青。不久警察就来了,那群人丢下我跑了。我当时真想大喊:“等等我,把我也带走!”

我跪倒在水泥地上,脸朝下,额头碰到了地面,不停地呜咽和流泪。街道上的行人都来安慰我,不过我能做的只有不停地摇头。





--

Confession03.

我和高杉在会议事里吵了起来。高杉认为那家伙是卧底,要我杀了他,可我没有答应,反而一个人跑去了新宿。为了保那家伙我在早上就把他锁在了很早以前我在一町目买的一所小公寓的贮藏室里,说来可笑,因为我即使明白他是卧底我也不想让弟兄们杀他。

1个小时以后,毒品的交易地点被警察控制,在场的帮会全员被歼,高杉再也没有回来。 

当时我正在旅馆里昏昏欲睡,在电话里听到风声说帮会被突击的时候,我很想直接承认我知道是谁杀了他们。

“你说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你等一下我,我现在就过去。”

我心里想承认自己的罪行,但嘴里说出来的却完全不一样。这就是我演了这么长时间戏的开端。



  

--

Confession04.

这是我拿着照片在街上溜达了一圈之后发生的事。这一天已经快要结束了,太阳也倾斜在西边的天空。我回到停车场里自己的车子旁,然后抬头看了看周围林立着的建筑群。这些建筑的后背驼着夕阳,巨大的柱子都变成了阴影,整个覆盖下来。

“今天又没有收获啊。”

停车场里只停着一辆车——我的车。周围也没有行人,我的影子在水泥地上拉得老长。

“土方君,我明天一定要抓到那个奸细。”

我走了这么多路,早已累得不行了,一不小心可能就会倒下。我打开车门,坐到驾驶席上。那家伙就坐在后座上,看见我就故意转过头去。这时我看到助手席下面有一张纸片。

原来是加油站开的收据。

“这个收据的日期正好是出事的日期,收据上还写着这家加油站的地址呢。怎么可能?那天我没去这家加油站呀,我好像一直呆在家里。说不定……。”

我这样进行推理,然后假装得到了重大的结论。

“那个罪犯是利用了我的车逃走?肯定是这样,他们看到这辆车,还以为车里的人是我,所以才没有一点警惕。”

他不屑地哼了一声,不过我没有在意。

我启动引擎,驱车前进。我的目的地很明确,就是这张收据上写的地址。

“加油站里的人那天说不定看到了驾驶这辆车的人,不过他们还能记得吗?这个挺难说的。”

我一边自言自语一边驾着车。我转动方向盘,穿过林立的楼房中间的道路,向郊外驶去。一路上建筑物越来越少,道路两旁的农家小屋之间都夹着荒芜之地。太阳已经西沉,变成了红色,透过车的前窗照到我的身上。风景不断后退,但夕阳却紧紧地跟着我。

等到我到达加油站的时候,四周已经暗下来了。开着车灯的车驶进之后,一个貌似加油站老板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他穿着工作服,正在用毛巾擦着粘着油渍的手。我摇下车窗,把收据给他看,一边问道:

“你还记得这张收据的主人吗?”

我这样问他,他则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回答道:

“噢,那个男人啊。他好久之前来过,说过要往一町目走呢。”

“往西?那他坐在什么样的车里?”

“当然是坐在你开的车里了。开车的也是你。他现在就坐在你后座上。这样回答行了吧?台词也够好吧?你每天这样做不累吗?总是重复同一件事,不觉得腻吗?自从卷进你的游戏里,现在已经好几个月了吧。不过你是我的老主顾,所以我也不好说什么。”

“你不要胡说八道!不过开车的真是我?怎么可能?”
  
加油站的主人做了个送客的手势,准备赶我走了。于是我踩了加速器,把车往西开去。

“混蛋!我现在一团糟,搞不清什么跟什么了。”
  
这个时刻我开始怀疑自己,对自己的信任开始动摇。跟加油站老板之间的对话告诉了我真相,我的心紧张起来。对于即将到来的事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不知不觉间我的周围已经是一片树林了,相互交织在一起的树枝把树的两边都挡住了。车灯只照出了一条岔路。路在阴暗的树林中向前延伸,我突然踩了急刹车。

“这里的风景我好像看过。怎么可能?我不可能到过这里的!”

他在后座开始沉默,也许是为接下来例行发生的事而感到害怕吧。

我转到方向盘,把车驶进那条岔路。路的宽度能勉强通过一辆车,最后终于到了一个宽敞的地方。车灯驱走了前面的黑暗,浮现在灯光中的是一座小的公立医院弃尸场。

“我知道这地方,我……。”

我从驾驶席上下来,出了车。然后看了看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寂静的树林里充满了冰冷的空气,我从车的行李箱中取出手电筒,走近那里。

一股霉味。我感觉每吸一口气就有讨厌的东西进到我的肺里。我用手电筒的光照了照地面,那里裸露着泥土的地方有个大坑。照相机的镜头正对准那个坑。我靠近坑,然后用手电筒照了照贮满黑暗的坑。

我看到了,然后跪了下来。

“我刚想起来了,怎么会这样……。”

我继续演戏。这是一场自编自演的戏,演员是我,观众也是我。
  
我哭了起来。我的眼泪流过脸颊,滴到干燥的地面上。旁边的坑里躺着我的弟兄们,他们已经腐烂不堪,变得极其干燥,连虫子都不肯靠近了。他们的身体收缩了,变得很小。

“是我,是我害死了他们。土方就是奸细,是他告诉了警察。我把这段记忆封了起来,所以才会忘记。”

这都是我想好的台词。实际上我并没有忘记,一切我都记得。我只不过是在演戏,需要这样的情节。

“我一直在寻找杀死他们的罪犯,没想到我自己就是帮凶……。”

我自言自语道,声音里夹杂着呜咽。我的声音响彻在除我之外没有任何人的弃尸场里。我的手电筒掉到了地上,屋里只有这一点亮光。
    我把手支到冰冷的地面、站了起来。我全身都累得不行,快散架了。我走到坑的边缘,从上方俯视他们的尸体。躺在坑深处的他们已经失去了人的模样,身上被灰尘、泥土覆盖着,有一半被埋到了地底下。

“我要杀了他……,我得去自首。”

我下定决心这么做。当然这肯定也是台词,不过其实也是我的本意。我是真心想这么做的。

“到了明天的话,我就会忘了现在的心情,就会忘掉事实真相的。我可能会再次封闭自己的记忆,开始寻找并不存在的罪犯。我真是……。”

我用手捂着脸,肩膀不住地颤抖。然后我装着想到了一件事。 “对了,我得想点手段,来告发自己。对了,照片!我拍下照片的话,就不会忘掉自己的罪行。”

我走近快照照相机,按下了快门。坑深处的、已经腐烂的尸体在镁光灯的闪烁下一瞬间浮出了黑暗。照相机发出声音,然后吐出刚照的照片。

“我看到这张照片就会想到自己的罪行,即使我想逃避现实,也办不到了,因为我会看到自己做过的事。我决不能逃脱惩罚。
  
我把手电筒放回行李箱,然后坐进车里。我把开始呈现图像的照片放到助手席上,然启动了引擎。

车在黑暗中行驶着。我踩着的加速踏板下方传来发动机振动的声音。不久车驶出了那片树林,周围变成了荒凉的土地。车灯发出的光线中,只有路上的白线。黑色柏油马路的四周是更深的黑暗。

“土方君,我回去之后会杀了你,我不再逃避了,不能再逃避了。是我杀了他们。本来不应该发生这样的事的,但却实实在在发生了。”

他默不做声。
  
但我自己也明白,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现在说着这些台词,其实我知道我不会杀了他的。 因为我每天、每个晚上都会重复这件事。不只是今天,每天快结束的时候都会上演这出戏。夕阳西下的时候,我会在车里捡到加油站的收据。于是我开始对自己抱有怀疑的这出戏就开始了。我接着会去加油站,然后跟那个一直协助我演戏的加油站老板进行对话。我每天都几乎在同一时间出现,说着同样的台词。然后我会找到弃尸场,看到他们的尸体,最后假装着刚想起来是被我绑在我后座的那个家伙害死了我的兄弟。

然后我会下定决心去杀了他……。这部分自然也是我演戏的一部分,不过也是我的本意。

但是总是不能如愿。如果我的决心没有失败的话,我现在早就被送进大牢、过起平静的生活了吧。

回去之后我总是把他带到贮藏室,我会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的虐待他,用各种方法侵犯他,然后在天亮之前锁上贮藏室的门自己回到卧室里绝望地流泪。但是现在我累了,我想我明白了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我已经再也嗅不到空气中曾经浓烈的血腥味,看见尸体后的表现早已演技多过实际,我已经不是之前的我了,或者说,我所要的已经不是我之前要的了。

——既然我们都已经罪无可恕,那么在生命结束之前(那么在偿还罪孽之前),一直走到世界的尽头(一直逃到时间的尽头)也是可以的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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